历史故事

厂长

 

 

傅得龙当科长的时候就是一个客,升任厂长今后更是个花心大罗卜!他可不是那种“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”的人,常挂在嘴边的话是——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!”他和厂里的年青会计胡媚搞上了,到底是谁看上谁,这就说不明显了,不过胡媚确有一股骚狐狸的媚劲,说话嗲声嗲气,走起路来像支风摆的杨柳,一双会送秋波的丹凤眼一瞟,自有种使人神魂飘荡骨酥筋软的感受。傅得龙自然招架不住,跟她一拍即合!
胡媚毕竟才三十不到,仅有一次短暂失败的婚姻,没有生育过的身子身形袅娜,曲线毕露。傅得龙爱得她不行,使她两次怀了孕,最近她的月经又没有来!这回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了,下了最后通牒:“你再不跟我成亲,我就闹到你家里去!”傅得龙只得低声下气:“我不是一直在跟我妻子闹离婚吗?可她老是说生是你傅家的人,死是你傅家的鬼。逼急了她真会一头朝墙上撞去!出了性命你我都遭殃。”他这话说了不知几许遍,为表明自己的心迹,还以招待客户的名义在宾馆租了间房,持久不回家,陪着胡媚。可胡媚这回吃了秤跎铁了心,要把肚里的孩子生下来!
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时,有密友给傅得龙打来电话:“傅厂长,有人给局纪委写来揭发信,反应你有经济问题,纪委要着手调查呢!”傅得龙一听唬得满身一哆嗦,这几年他和胡媚用虚报造假账等手法贪污了好几百万哪!一旦查出来丢了厂长的乌纱帽不说,还要吃官司,弄得不好挨枪子!
见他表情惨白盗汗淋漓,胡媚紧张地问:“是谁给你打的电话?”“一、一个局里的朋、密友。”他怕得说话都结巴了。‘什么事?”“有、有人举、举报我。”
“啊——”她听了马上花容失色,“这可怎么办?”“这么大一个窟窿,用什么去填啊——”他眉头蹙紧束手无策。她一下像断了藤的黄瓜蔫在了椅子上,绝望的看着天花板。
“一不做,二不休!”忽然傅得龙精神异常亢奋,“咱们索兴到银行取三百万块钱出来!”“什么,还要去取钱?”胡媚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,眼睛瞪得浑圆。“对,取钱!”他斩钉截铁说,?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她。她听了愣了半晌,最后叹了口吻,“唉——也只有这步棋了。”
可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半夜傅得龙竟被人枪杀在他的轿车里!轿车泊在一个大型商场的地下车库里。警员接到报案后顿时到现场勘测,发现他是被对着后脑开了一枪,从前面穿出,额头、鼻子、双眼被灼焦,脸蛋像开了花,血肉含糊,惨不忍睹,但从相貌上仍是能认出他是傅得龙。
现场没发现作案的,警员初步断定是他杀,极大概是情杀,因为傅得龙除了胡媚,外面另有不少女性,免不了要争风吃醋。警员让他老婆李曼君来辨认,她看了后点点头。可为什么地下车库里没人听到枪声?警员的诠释是装了消音器,预计是雇了老到的职业杀手,并且车内没留下一丁点儿蜘丝马迹。
专案组对此案进行侦查,从银行查到失事的前一天,傅得龙和胡媚提取了三百万块现金,他们立即把胡媚找了来。胡媚交代说:“是傅得龙要我去银行提款的,我把钱都交给他了,一分也没留。”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,警员只得将她放了,但要她不能脱离本地,随时接受警方的讯问。
因为此案比较复杂,专案组由副局长刘群亲自挂帅。刘群是个丈夫安,有二十多年的破案经验,他在案发的第三天便召开了案情剖析会,说:“请大家对此案畅所欲言,谈谈自己的观点。队长萧强首先讲话:“我以为先要从那三百万块钱着手,傅得龙死了可钱到哪儿去了?这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!傅得龙没有把钱放在宾馆,他再笨也不会放在那边,大概存银行大概藏到什么地方去了。至于凶手是谁,很难一下说得清,他这人的社会关系太复杂了,又那么,不免会招冤家。”
被大家称作小诸葛的周勇说:“我以为钱是一个方面,但对凶手的侦查也要加紧进行。作案时装上消音器说明凶手很专业,谋害行动是路过周密的策略,不能一般的看待,对傅得龙如此残酷地被杀害,可见凶手跟他有你死我活的愤恨,这要对他社会关系进行当真仔细的梳理,工作量肯定很大,所以要增加人手。”
接着又有几个人发了言,氛围十分热烈。刘群非常满足,对下一步的工作作了安排,要求大家抓紧时间,在分头行动的同时互通信息。因为尸体不能放得太久,所以要火葬,只管面部不堪入目,但警方仍是让眷属前来辞别。傅得龙的老婆李曼君来了,因是最后的辞别她既哀伤又看得很仔细。
“怎么这串佛珠戴在了右手?”李曼君忽然说。她这句话引起了刘群的警醒,忙问停尸房的人:“佛珠有没有掉下来,你们从新给他戴过?”“没有。”工作职员肯定地说。刘群看了看,死者的手腕很粗,用手拉拉佛珠,串线很紧,基本掉不下来!
“你怎么在失事那天没觉察?”刘群问。“那天因为事情来得忽然,加上惊吓,慌了神,没仔细看,见穿戴没错,身段差不多,面孔又像便“““”“你此刻再仔细瞧瞧,他到底是不是你老公?”李曼君弯下腰辨认了一会儿,狐疑地摇摇头。刘群提醒说:“外面辨不清看身上。”她想了想说:“他右边上有一颗黑痣。”刘群叫人把死者裤子脱了,翻过身子。李曼君看了后肯定地说:“他不是我老公!没痣不说,身上的皮肤也比他黑。”
“本来是李代桃僵!”刘群鼻子里哼了一声说。为了进一步证实死者的身份,他命令对死者做DNA鉴定。结果很快出来了,死者基本不是傅得龙!这一重大发现,使刘群高兴不已,顿时召开专案组全体职员会议,发布这一使案情峰回路转的发现,大家群情激奋。他又说:“此刻要尽快弄明显这个替死鬼是谁?查查最近这里有没有失踪的男性?那傅得龙又逍遥法外去了哪里?”他顿了顿又道:“顿时讯问胡媚,她不大概不知道傅得龙的下落。”
可怎么也没想到,当警员到她单位时,胡媚却脚底抹油溜了!刘群眉头拧成了疙瘩,自言了句:“消息好快呀——”他当即命令:“封锁所有的交通要道,务必要要将胡媚抓获!”“呜呜呜“““”一辆辆警车呼唤着驶出公安局。一个个电话打出去,对车站船埠机场严加封锁。可网收拢时,仍是被那条佳丽鱼从网眼中滑走了!“莫非她有上苍入地的本领?”刘群生气地说,“看来事情比我预计的复杂得多,要想抓住胡媚和叛逃的傅得龙还得化鼎力气,得好好动动脑筋。”
为了保密起见,刘群亲自驱车去看各关卡的电子录相,只叫绰号小诸葛的周勇一人伴随。周勇记性特好,且火眼金睛,刘群早有意识地在培育他,要使他成为队的骨干尖子。他们当真看了整整一天的录相,连饭也没吃,只啃了几单方面包。
这天市里发来文件,说为了针对当前严峻的治安形势,决定更新警员的装备,
首先是兵器。确实警员使用的很多年月已久,牌子也很老。文件一公布,大家都把自己使用的交到局长办公室。
几天后刘群召开专案组会议,他用威严的眼光环视了所有人后,用沉稳的声音说:“此案侦查到此刻已经十多天了,已经有了冲破性的进展。我们一直猜疑在封锁那么严密的情形下,胡媚怎么会容易地逃跑?没有人给她通风报信,没有人资助她,她能逃得了吗?她又不是孙悟空能一个筋斗翻出十万八千里!哪么那个资助她叛逃神通宽大的人是谁呢?下面请看录相——”
一名打开投影机,洁白的墙上顿时映出一组镜头:一辆白色的警车急速地驶向外省市的关卡,一看车号便知是他们公安局的。镜头拉近,看得清那个开车的警员,戴着墨镜。他旁边还坐着一名警员,一个清瘦白白的男子,也戴着墨镜,眼睛再不好的人也看得出那是女的!那开车的警员向守关卡的人说了一句“抓逃犯!”关卡的栏杆便起来,放车子过去了。
在座的人不约而同地将眼光投向坐立不安的队长萧强,他头上已冒出了汗珠,下意识地摸了下腰部,那边空空的,在几天前就上交了。刘群叫关了投影机,接着说:“我们请弹道专家对交上来的所有进行检定,发现其中一支和死者眉心的那个弹道完全吻合,这支枪的枪号是——K0307。别的请大家不要忘了,我们实弹练习时曾使用过消音器。”在座的人都知道这支枪是谁的?因01是正局的,02是副局的,03是队长的!大家又一次把眼光投向萧强,只见他表情惨白如纸,身子瘫在了椅子上。
“下面再请大家听段录音。”刘群说罢按下桌上收录机的播放键。“胡媚,事情袒露了,快跑!我会送你出去的,等我电话。”这声音大家最认识不过了!本来胡媚办公桌上的电话装有录音,她接到萧强的电话,因惊恐光知道逃跑,却忘了按电话机上的录音消除键。
“带走!”刘群断喝一声,按了下桌上的电铃。门开了,走进来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员,把瘫成一团泥的萧强铐走了。大家目送他离去,脸上的神情阴沉。“我知道大家的心情都十分繁重。身为队长的萧强竟为虎作伥,大家都感到很忽然,其实他早就和傅得龙狼狈为奸,成为傅得龙的庇护伞,在他那边获得不少好处,生活上不检点不说,还利用自己是警员又是队长的职务,处处欺诈勒索,局里收到过不少揭发信,但因很难找到有力的证据,所以只是找他谈话,要他注意自己的形象。可他不思悔悟,反觉得局里对他有偏见,自己队长的位置坐不牢,便在犯法的道路上越滑越远,终于发展到用枪杀人!”
会后刘群立即对萧强突击提审,单刀直入:“对你就不用讲政策了,说——那替死鬼是谁?”萧强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丈夫安的敌手,抵抗没用,只得竹筒子倒豆地全交代了:“那个人是海场内擦背的黄森。”“莫非他死了家里会不知道?”“他是个只身,又是外乡人,谁会去注意他?再说他是两天抓鱼三天晒网,没有固定的工资,赚了一点钱就全扔到酒里了。”
本来海场是萧强常去洒脱的地方,他和傅得龙也是在那边熟悉的,他们洗完桑拿后常请王森替他们擦背,因给的钱比其他浴客多,所以他很乐意为他们服务。傅得龙请王森喝过酒,王森求他给安排个工作,说擦背太辛苦了,傅得龙承诺了,但一直没有贷现。一天无意中萧强发现王森长得和傅得龙十分相像,跟傅得龙说了。傅得龙看了后说:“嗯,真跟我很像。惋惜他是个苦役的命。”
那天萧强正巧遇到傅得龙和胡媚提了款从银行出来,他问及,傅得龙说:“东窗事发,只能外逃。”“你们计划逃哪里去?”“随便去那边,出国也成。”萧强摇摇头:“没用,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。逃在加拿大十年,最近不是被遣送回来了?”“那你说怎么办?总不见得去投案自首?”“你假如死了就没有事情。”“死?你叫我去死?”傅得龙急了。萧强笑笑道:“不是叫你去真死,是假死!”“假死——怎么个假死法?”他丈二僧人摸不着头脑。萧强便如此这般把自己的计策说了。傅得龙一听吓了:“什么——杀人?”“不杀怎么办?你不杀,党可要杀你!”傅得龙思量了一阵,一咬牙说:“好,豁出去了!可叫谁来杀?”“我。”萧强一拍胸脯,“保你做得天衣无缝。你可以假冒王森,我知道王森家没什么人,你可以高枕无忧地同胡媚幸福地过上一辈子。”
胡媚在旁边听了赞同地说:“好,这个主意好!得龙,我肚子里的孩子已三个月了,再也等不得。”傅得龙狠下心说:“只能孤注一掷了。”“不过胡媚临时不能走。”“为什么?”她着急地问。“你一走,不就露馅了?警方顿时会起猜疑。他们要查经济账也没有这么轻易,你在单位上班就能稳住他们。”萧强狡黠地一笑:“不过我不能白干,你得给我一百万。”“一百万?”傅得龙一听叫了起来,“我平时给你可不少啊——”“可我帮你的忙少吗?莫非一条性命不值一百万?”傅得龙没话说了,只得承诺。
于是傅得龙打电话给王森,说请他喝酒把他骗了出来。他们磋商后在一家商场的地下车库里把王森给做掉了。萧强怕引起人家注意,没有穿警服。
“那此刻傅得龙在哪里?”刘群问。萧强摇摇头:“我真的不知道。我想不会走得太远,因为他还要接胡媚出去,胡媚有身孕不能劳顿。”“那一百万块钱呢?”刘群又问。“我不敢存银行,也不敢放在家里。”“那藏在哪里了?”“我带你们去。”他带警员去了。这家伙真狡诈,竟把钱用油纸包了藏在一棵大树开裂的洞内!
那么如何能力把傅得龙和胡媚抓住呢?解铃还须系铃人哪!刘群要萧强给傅得龙打电话,说有急事要跟他见面。傅得龙信觉得真,这条大鱼给钓出来了。在外市的一家宾馆警方把傅得龙和胡媚逮住了!他们动作也真快已经在一起了。把他们押回来审讯时,刘群不无挖苦对傅得龙说:“傅厂长,你不是死了成鬼了吗?怎么又还魂了?”